如果你最近在 LinkedIn 上收到陌生訊息，對方很有可能是假人。3 月 27 日，美國國家公共廣播電台（NPR）報告指出，商務社群平臺 LinkedIn 有超過 1,000 名的假帳號，不僅個資是偽造的，甚至大頭貼也是 AI 生成下的產物。
圖片來源／NPR
深偽技術被濫用的案例屢見不鮮，且動機大致可歸納為政治及商業目的。LinkedIn 上的假帳號屬於後者。NPR 記者 Shannon Bond 指出，這些假帳號存在的目的是要刺激公司的銷售業績，並且拿「數位時代下的電話直銷」做為比喻。
她表示，自疫情爆發以來，銷售人員難以親自登門推銷產品，故企業對線上潛在客戶資訊（online sales leads）的需求大為提高，「使用假帳號的企業，即使不用召募更多員工，或突破 LinkedIn 傳送訊息限制，照樣可以在網路上廣佈漁網。」
負責調查這項研究的是 Renée DiResta 與她的同事 Josh Goldstein。DiResta 過去投入俄國認知作戰及反疫苗陰謀論等研究，但啟發她展開對 LinkedIn 的調查，與她過去的研究無關，而是來自一條陌生訊息。
某天 DiResta 在 LinkedIn 上收到來自 Keenan Ramsey 的訊息，對方向她發出笑臉表情符號，接著詢問：「有沒有考慮或尋找在任何設備、任何地點使用訊息、視訊、電話的統一方案？」起先不感興趣的她打算忽略這則訊息，但當她仔細觀察 Ramsey 大頭貼，卻察覺到詭異之處：照片中的人僅佩戴一只耳環，部分頭髮融入於虛化背景中，兩眼水平剛好落在照片正中央。「在我看來這張臉是假的。」DiResta 說。
想當然，與其它假人一樣，Ramsey 的履歷也是偽造的，不過兩人在調查 1,000 多名假帳號的履歷中，也查覺到一些共通點，比如，他們通常會提供兩至三個前任雇主的工作經歷，但未含這些經歷的詳細資訊，又或者聲稱在知名大學畢業。經過 NPR 一番聯繫，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或學校有任何關於這些人的紀錄。
讓 AI 大量生成人臉，通常是使用「生成對抗網路」（GAN），這是 2014 年出現的一項技術，透過含有真人臉孔照片的資料庫為 AI 進行訓練，資料庫越豐富，AI 生成的結果就更具說服人。如今，任何人都可以在一些網站免費獲得 AI 生成的人臉照。
然而，不是每個人都能像 DiResta 憑經驗判斷哪些是 AI 生成的人臉。最近有研究指出，AI 生成人臉已經難以單憑肉眼判斷真偽，一般人只有 50% 機率猜對。且研究也發現，這些經由 AI 生成的肖像照，有時還比真人更值得信賴，因為 AI 會傾向生成「令人熟悉的」普通面孔。
LinkedIn 在收到研究人員的資料後，表示已展開調查並刪除違反平臺政策的帳號，但沒有提到調查內容細節。LinkedIn 發言人表示，「我們政策很明確，每個在 LinkedIn 上的帳號必須得是實際存在的人。」並承諾會持續更新識別技術，以避免類似情況發生。
根據 LinkedIn 透明度報告，平臺於 2021 上半年共移除 1,500 萬個假帳號，且大多數是在註冊期間就被系統揪出，其餘則是會員舉報後才發現。
所幸 LinkedIn 假帳號調查中，並未找到任何非法情事。但也有研究人員擔憂，AI 生成靜態人像照恐怕只是第一步，將來還會出現更多利用深偽（Deepfake）技術產出的假語音或動態影片。
